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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辭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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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我跪地不起,知我心意已定。只見他輕嘆了一口氣,爹爹竟心軟了下來,便扶起我說。

“爹爹只是希望你能得到最好的,既然你有了答案,我只是不再勉強。往後的日子,好自為之。即是自己選的路,就好好走下去,切莫後悔就好。”

聽他把話說的如此明白,我欣喜若狂,低頭叩謝道。

“謝爹爹成全”

“你為他舍棄大金江山榮華,你又可知,安王已二十卻遲遲未納妃娶妾的原因麽?那是因為他早已心有所屬,你嫁過去也得不到他的真心愛護。爹爹只是不願你步你母親的後塵,用一生,去守一個不愛的男人”

我震了一下,當下思緒漸亂。原來這就是其中的蹊蹺,所以爹爹才千方百計地勸我斷了這心思。

“你可想好了?”

爹爹見我臉上有異,再次問我到。

“想好了,婉婉不悔,就像母親對爹爹,即使千帆過盡,也不會後悔。”

聞言,爹爹的背脊僵硬了幾分,許是想起了妻子,長嘆一聲,無奈道

“那便打發你母親明日走一趟”說罷,負手而立離開了屋子

乾清宮

當今的太後,皇上和王爺的生母,倚著貴妃椅。雖年過半百,卻保養得當。她著一襲,明黃色的輕煙紫繡游翎的宮裝,墨色長發細細盤起,頭戴紅翡滴玉鳳頭金步搖。雍容華貴,她瞇著眼,問道。

“悅兒,有話不妨直說。你這前前後後坐了也有半響、哀家見你三番幾次欲言又止。是不是有難言之隱?”

原來坐在下首的宮裝婦人竟是當朝宰相的夫人王悅。

“姐姐,”她遲疑著,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見她遲疑,知是有什麽難言之隱。

“下去吧”太後了然的遣散了下人,用手揮了揮,隨即,太監宮女就四下散了去。帶上了門

只見王悅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巧的錦盒。打開,裏面是一塊溫潤細膩的龍紋佩玉,上面結綴明黃色羅纓,寓意永結同心。這是寓意訂親的信物。

太後見狀大驚失色道

“這是?”婦人,將那重千金的龍紋玉佩輕輕推至她的面前,說到

“妹妹替婉婉謝過姐姐和皇上的好意,皇上的玉佩,怕是不能收了。婉婉脾性純良,素喜靜,論言行舉止,自是無法擔起皇後名頭。望姐姐三思”

見她這是要拒絕天子的恩寵,太後的臉上染上了薄怒。遂起了身,呵斥道“大膽,你這在退婚,你明知,桓兒是為了等你家婉婉及笄,才遲遲未立後位。現如今,你紀家竟要退婚,叫我皇室顏面何存,”

“姐姐,可是婉婉喜歡的人是韞兒啊”那婦人無奈地說道,許是想起自家女兒任性堅決的樣子,又多了幾分堅定。

聞言,那太後嘆了一口氣,說“只是韞兒早有了屬意之人,連哀家都管不了他,這事實在是為難。”

見她一再推遲,那婦人心中早有一番思量,又勸慰道。

“姐姐。此事是我們沒顧全大局,才有了今天這局面。只是婉婉屬意安親王爺,而非當今聖上,現如今,立後之事還未昭告天下,仍留有餘地。若姐姐,這番成全、待婉婉出嫁之日,紀家便將二十萬虎符,雙手奉上。當作我們紀府嫁女兒的嫁妝,帶去王府、您意下如何。”

虎符,太後定了定神。朝政都把握在紀霄閻手中,桓兒尚未親政,這是杯酒釋兵權啊。韞兒和恒兒一母同胞、自小感情最好,既然恒兒沒有辦法娶到紀家嫡女,由韞兒,將她留在李家,也是一樣的。

先把那二十萬鐵騎收入囊中,也算是達到目地了。心中做了幾番權衡後,太後嘆了嘆 “那、也罷,即使如此就這麽辦吧。”

宮裝夫人依禮俯首,謝太後恩典。

過不了幾天,聖旨便下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茲聞紀丞相之女紀溫婉嫻熟大方、溫良敦厚、品貌出眾,太後與朕躬聞之甚悅,遂將許配安親王爺為王妃。一切禮儀,交由禮部與欽天監監正共同操辦,擇良辰完婚。

布告中外,鹹使聞之。

“臣女紀溫婉接旨。”終是得償所願了。

聖旨下了,百姓嘩然。丞相之女辭後位,而入主安親王府,為妃。明眼人都看著出,這世上,怕是只有這一個女人、感冒天下之大不諱,掌控了自己的婚姻。這件事倒成了百姓茶餘飯後最佳的談資,更有甚者,竟私下杜撰關於三人的愛情糾葛。

翌日,安親王府的小廝卻如約,送來一副羊脂白玉玉佩。我知道、在金陵,只要是男女定了姻親,便會由男方派來送他的貼身玉佩做信物,由女方保管。而之前我手中的,一直是當今聖上的帝王玉。而如今,我終於拿到了朝思暮想的玉佩,就是他的、代表他許了我正妻之位。我細細地品味打量著玉佩,卻見那下人也解釋道

“小姐,這是我們家王爺特意為小姐選的信物。”

我心中大喜,輕撫這玉佩,吩咐下人細細將它收了起來。

“恭喜小姐、賀喜小姐得償所願。聽聞王爺是當今世上青年才俊,跟小姐真的是珠聯璧合。”一屋子的丫鬟和嬤嬤跪地說著吉祥話。

“賞”一聲令下,隨即就吩咐桂兒將準備好的碎銀分發了下去。

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屏退了下人、就吩咐桂兒到

“桂兒,幫我把臺子上的玲瓏八寶匣取來,”

“是,小姐 ”

桂兒取來匣子,我輕輕打開,裏面赫然一張丹青,

我本以為.這一生,我也會像母親愛而不得、昏昏碌碌度過餘生。奈何老天見憐,竟就這麽輕而易舉的得到他。這或許是人生中第一次,我那麽欣喜,那麽慶幸自己是當朝丞相之女,而不是卑微弱小的孤女,亦或是身不由己的歌妓。慶幸,我有個強大而包容我的父親,讓我的人生這麽的措手可得。

再過十天,就是八月十五、聖上在宮裏設宴。屆時宮中皇後貴婦,三品以上的官員都會攜帶家中女眷參加此宴會。當然,我也可以在當時看到他,未來的夫君,安親王爺,那個青衫男子。

母親早早的讓家中婢子請京城裏最好的工匠為我定制了合菱玉纏絲曲簪,累絲嵌寶銜珠金鳳簪,並送來了幾套太後禦賜的金鑲九龍戲珠手鐲。

現在朝中公主年紀尚幼,父親外公位高權重,母親深得太後歡喜。同年齡中,自是我最受大家恩寵,雖是從小深入簡出、但吃穿用度一應俱全。

父親膝下無子,家中姨娘姊妹,忌憚我母親的家世,自是不敢興風作浪。加上母親行事公允,從不嚴苛,既不善妒,又不爭寵。雖然得不到父親的全心愛護、但是卻深得人心。母親處事面面俱到、連父親也是恭謹如初。這宰相夫人的待遇,從來不曾少過,所以我的人生似乎也就平平淡淡,一帆風順、姊妹和睦,不曾受過一點委屈。

挑完自己的行頭以後,像往常一樣,打發下人,把餘下的多做的不太喜歡的金絲珠釵,錦繡羅裙,一一分發給二妹三妹。

等午睡起來、桂兒服侍我起床更衣。卻聽下人說,二妹在前廳等我已久,說是有事相求,家中姊妹眾多,就二妹與我年紀相仿、但是平日裏卻甚少接觸。她性格內向,向來不求得失,不知所謂何事?

我洗漱完畢後,由桂兒攙扶而出,只見二妹今日身穿煙霞色雲雁細錦瑟衣 ,頭戴金絲鎏金小簪,精巧別致。這是時下金陵裏最流行的款式、雖不名貴,別有一般風味。

我很是羨慕。相比之下,我頭上的禦賜金步搖雖華貴非凡,卻顯得老態龍鐘了。見她眼淚汪汪卻不知所謂何事。

我屏退下人、喝一口小盞。笑吟吟道,“難道二妹不喜歡我送過去的羅衫金釵、這也無妨。姐姐這裏還有許多,喜歡的去挑上一些,無須傷神。”

只見她詫異驚恐地看著我說,

“妹妹絕無非份之想、只是請姐姐。”

話音剛落、卻是一副害羞帶怨的模樣,欲言又止,我只多望了她幾眼,只見手中的娟帕已經揉得便了行,我本欲再問她,就見她撲通一聲向我叩首。帶著些著急哭腔說“姐姐,請救我一救。”

聽了這話,我倒是有幾分詫異從小到大,從未見她如此。便心疼的將她扶起,安撫說到

“我們姐妹不必見外,所謂何事,但說無妨。”

二妹頓了頓、羞紅了一張玉臉,啞著聲回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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